小小的报纸，就那么在碎纸屑之后，大片大片地落了下来。
茉莉欣喜地奔向夏洛克，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空气中那不对味的气氛。
一抹白色的大褂跑过宽阔的大厅，跑过漫天的碎屑，眼里带着最纯粹的喜悦。
而在那踢踏而来的脚步中，康妮的瞳孔陡然放大。
“砰！”一声巨响。
洁白的大褂上开出了一抹鲜艳的血红。
一切就如慢镜头一般，在康妮的瞳孔中完成，又像是一个梦境，一瞬间就完成了整个过程。
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一刻，包括夏洛克。
“茉莉！”康妮惊呼一声，食盒掉落在地。
却陡然被夏洛克拉住：“不要动。”
他转身，抬头，四处皆入他眼底。
康妮赶忙拿出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。
听见枪声的警员们冲了过来，围成了一堆，跑上楼梯口的可可西里看见了倒地的茉莉，惊慌失措浮上她的脸庞，一切就像默片一般。
康妮仿佛看见了茉莉眼底的不可置信。
明明她们还隔着好几米的距离。
“夏洛克！”康妮叫了他一声，声音里带着哭音。
“让开！给她足够的新鲜空气！”可可西里的声音清冷地像是千年的冰霜，她跪在茉莉身边，正在给他做这紧急的解救措施。
康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。
“帮我按住她的伤口，我去拿急救箱！”可可西里一吩咐，康妮直接跪地死死按住了茉莉的胸口。
她半开的双眼似乎有些涣散。
可可西里看了一眼康妮，转身跑向楼下。
“茉莉，茉莉？不要睡，保持清醒，急救车很快就来了！”康妮一边压着她的伤口，一边和她说着话，保持她的意识清醒。
感谢电话打得及时，这个时候的伦敦也不堵。
急救车在十分钟之内就赶到了。
可可西里陪着茉莉上了急救车，临走前还夸了康妮一句。
她看着离去的急救车，和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。
却是一阵恍惚。
原来，是不一样的。
鸡鸭鱼和人，陌生人和认识的人，这些感觉都是不一样的，她看见死去的人或许都没有今天看着茉莉中枪，体内的血在流失，生命力在一步步流逝时，这样的恐惧来的深。
“你做的很好。”一只大手安抚上了她的头顶。
康妮看向他，眼神中似乎有阴影。
“她好像很伤心。”不紧紧是身体上的手伤。
还有心上人在看见她中枪的那一刻，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淡漠的表情。
不是，或许他也不是不在乎，只是理智地在那一刻选择了抓住凶手。
因为不喜欢，所以就不会慌乱。
茉莉很聪明，她看出来了，所以她很伤心。
可这份伤心却又是难以言说的。
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她对夏洛克的那点小心思。
心脏震如擂鼓。
鲜红的手掌摸上口，听着咚咚咚的心跳声，康妮长久地寂静无声。
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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